第一部

西格玛战役

在经历的新联邦的分裂之后,索恩帝国皇帝痛定思痛,决定对旧有以家族为单位的军事体制进行系统性改革。在这个背景之下,刚刚从军事学院毕业的罗曼·安德斯上尉被安排到一艘铁托纳德家族的太空驱逐舰上担任思想舰长...

05

圣言者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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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长,一枚超高速射弹从后方飞来,”诗蔻蒂紧急告警倒,“从急剧的光谱蓝移看,它的速度高达光速的75%!”

“看,他们出现了吧。”海茵茨对罗曼笑了一下。
      屏幕上出现一道闪光,接着就只剩下太空背景了。
      “有什么东西摧毁了Σ炸弹!”罗曼惊叫。
      “那是教廷星舰的凝聚体粒子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恐怕要见到我的一位老朋友了。”
      “舰长,量子信道机发生故障,居然出现了一个询问信号……这,这不可能,我们的量子IP只能接收帝国量子军网内的数据!”诗蔻蒂惊慌失措。
      “不要紧,这只是远程量子介入,把信号接通。”海茵茨冲她点点头。
      大屏幕上出现戴着斗篷的头颅,隐没在黑暗中的脸庞发出沙哑的声音:
      “时空万物轮回生,蒂雅索斯本慈仁,奈何蛮夷苦追力,斩尽异教当东征——‘闪电海茵茨’,吾等又相遇了。”
      “又这么文绉绉的啊,圣言者厄德拉。”海茵茨嘲笑。
      一支庞大的黑色舰队从虚空中闪现,这些黑糊糊的战舰就像巨型异虫的盔甲,充满了哥特式的生物装饰,但每一艘战舰都长达几十公里,比帝国最大的战列舰都更大上数十倍。显而易见,新联邦和索恩帝国都不是这支舰队的对手。
      “舰长,要不要实施攻击?!”火控官问。
      “发射所有反舰导弹,一枚都不要留!”海茵茨一挥十字剑。
      空想号垂直发射出最后四十八枚反舰导弹,总当量达3亿吨!但导弹群接近黑色舰队5000公里时,突然全部核爆炸,很明显是胶子云引爆的。
      “海茵茨,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厄德拉怒言,“尔等这些伪神的奴仆,妄图拥有统御星海之力,星际教廷本早该发动启示录战争,彻底毁灭尔等!”
      海茵茨一脸傲慢:“Σ武器还没有使用,所以现在还处于监控阶段,你没有越过圣启者和盖拉希发动战争的权限。”
      罗曼悄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舰长给他的屏幕上发去一条信息:星际教廷非常敌视索恩帝国和新联邦,其中的主战派之一就是维斯米尔教殉亡派的现任圣言者厄德拉,虽然维斯米尔教曾在帝国境内传播近千年。我曾在“黑聋”酒吧听闻星际教廷最高首脑盖拉希规定,要防止索恩帝国和新联邦拥有“神的力量”,如果任何一方使用了如Σ炸弹这种能够毁灭恒星的武器,就派出盖拉希联军,发动启示录战争彻底毁灭帝国和新联邦,不留活口,当然只是听说。
     “没有使用?那刚刚被摧毁的是什么?如果我的舰队不出现,这颗昏黄的恒星很快就会超新星爆发,该宇域内的空间就会被破坏,各种物理常数就会逐渐改变、扭曲,甚至出现新的基本力,尔等这些玩火自焚的渣滓必须受到蒂雅索斯之审判!”厄德拉的斗篷浮动着。
     “怎么办啊?启示录战争就要发动了!”罗曼焦急地对舰长说。
     海茵茨笑了起来,很快演变成发疯似的狂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厄德拉啊厄德拉,你是白痴吗?我问你:你有刚才摧毁的是Σ炸弹的证据吗?”
     “我记录了刚才战役的全部过程,这就是证据。”
     “那不是证据,万一那是一发吓唬人的电磁炮弹呢?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开启战端,纵使战争胜利你也是要负责任的!”海茵茨眯着眼看着对方,“还有,我问你,你怕死吗?”
     厄德拉傲然道:“我怕不怕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杀死我吗?你的星舰已然没有武器了。”
     舰长突然止住笑,就像刚才只是表演,异常严肃地说:
     “当然可以。”
     黑色舰队停止了加速。
     “告诉你吧,圣言者厄德拉,我的星舰上也有一件Σ武器,由于它的威力过大、重量太重所以无法发射出去,但可以立刻使用!这颗超级Σ炸弹是帝国的秘密武器,能够以光速急剧增加到星系质量的上亿倍!届时,本星系的逃逸速度将会接 近光速,而你的舰队是无法短时间加速到光速的吧!如果你敢向这个星系的任何生命发射一炮,我就让你和你的舰队在超新星爆发的烈焰中化为等离子体!!”
     指挥室的后甲板开启,一台巨大的精密机械设备揭幕而出,它呈一个双环形,密密麻麻的线路和管路连接着它。
    “这个双环形的东西是一台曾在新联邦夜莺-7星上缴获的粒子对撞机,我们在其技术基础上进行了深度改进,且更加小型化,当这台对撞机达到预定能量峰值时,能够激发出能量高达5万亿单位量Σ扩散场,导致空间结构无法挽回的超大规模崩落,你就可以等死了。”
     厄德拉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惊慌:“吾等如何知道你是否说谎?!”
    “很好,对撞机启动!”海茵茨用十字剑敲击了一个红色的按钮,别有深意地瞟了瞟诗蔻蒂。她愣了一下,立刻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地操作起控制面板。
     厄德拉身边匆匆跑来一个披斗篷的人:“圣言者,星舰高能射线探测线圈发现到大量能量为125GVe的高能射线,疑似Σ粒子!”
    “汝欲何为?!”厄德拉怒吼。
    “对撞机功率提升至80%!”海茵茨针锋相对。
    “圣言者,Σ粒子数持续增加,已达到10万个!”
    海茵茨浓眉紧皱:“功率95%!”
    斗篷人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圣言者,Σ粒子数达到4百万个了,这种超强的扩散场会与普通物质的耦合强度超过3,触发空间负能量真空扭转,别说这颗恒星,整个宇宙都会以超光速坍缩毁灭!!”
    “罢!罢!尔不足为此也!!”厄德拉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条件。”海茵茨毫不动感情地问。
    厄德拉紧张地喘着气:“好吧,此事吾等既往不咎,尔之心乃恶鬼,海茵茨·铁托纳德……但是,如果这股力量真正使用并造成严重后果,哼,勿谓言之不预!”
    “那就快滚蛋吧,唯心主义者!”海茵茨向屏幕吐了口唾沫。
    “第三殉亡舰队,归航!”厄德拉急匆匆地切断了信道。如山峦般宏伟的黑色舰队调转航向,粒子发动机喷出十几条长达数万公里的红色喷流,但整体的影像却越来越淡,渐渐地融化在灿烂夺目的星海之间……
    “他们超空间跳跃了吗?”罗曼平复心脏的狂跳。
    “不,只是全维隐身罢了,”海茵茨丢掉炎茶雪茄屁股,再剪开一根点上,“像见了老虎的猫一样开溜了。”
    “空想号上居然真有这种毁灭性武器?太可怕了!”罗曼敬畏地看着Σ炸弹。
    海茵茨再次笑了起来,这次笑的很轻松:
    “哈哈哈哈,帝国怎么会有这种大杀器,还放到区区一艘驱逐舰上呢?你说这玩意儿啊,这不过是新式舰载量子计算机罢了,这俩环根本不是粒子对撞机,就是个磁约束量子点位发生器,修补计算机用的。”
    罗曼很不可思议:“那教廷星舰探测到的巨量的Σ粒子是怎么回事?”
    这回诗蔻蒂笑了,笑得可爱的就像一个小女孩:“哼哼哼哼哼,那是我的应急高能粒子通信器,能够发射高速的重粒子,只要用快中子束快速扫描那艏最大的旗舰,就能模拟Σ粒子喽~”
    “诗蔻蒂,你太棒啦!”罗曼忍不住向她行了致敬军礼。
    接着,海茵茨在空中打了个滚,得意地说:“开启等离子电推进系统,改变星舰轨道错过恒星。虽然我们会进入恒星温度高达5000K的大气,但没关系,空想号的热防护是很优越的,正好可以补充超空间跳跃需要的氘氚燃料。你以为我们会就这么死去吗?我可是海茵茨·铁托纳德啊!”
     今天,罗曼从内心里由衷地敬佩一个人——闪电海茵茨。整个指挥室沸腾了,大家欢呼拥抱着,舰长破天荒地将储藏的各种索恩酒、臭槟、帝士忌一瓶瓶抛了出来,原本极度理性的罗曼也和舰员们狂欢起来。当他从胜利的狂喜和酒精的迷醉中短暂苏醒时,却发现自己抱着脸红扑扑的诗蔻蒂。